山重水复之后,不知是否从此是路人

(图 @FRIN 文/蓝莲)

我叫韩心,今年二十七岁,我的妻子叫苏贞,今年也是二十七岁。我们十二岁相识,一起度过了十年的成长时光,从初中、高中、一直到大学。虽然我们一直对别人说我们之间是知己关系,但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毫不怀疑地认为我们是恋人。


大学毕业后她去了海城,我留在了故乡洛城。这分开的五年里改变了许多事,这些事如埋在我们人生故事中的伏笔,等待在日后的某个夜晚里颠覆我们心中秉承的所有认知。


我们之间有个年少的约定:如果二十七岁时两人都是单身,我们便结婚,共度余生。


三个月前的某个深夜里,我打电话告诉她,我的父亲肝癌晚期,希望临走前能看到我成家,我问她是否愿意回来和我结婚。她听完之后在电话那端轻叹了一声,用力攒了一口呼吸说道,愿意,明天就买机票回来。我在电话这端感激得快落下泪来。


第二天她真的回来了,我到机场接她的时候,她满脸风尘仆仆的模样,容颜少了几丝青涩,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一个成熟女子的缓慢的优雅和妩媚。我上前去拥抱她,她笑着轻盈地躲开了,我去帮她提行李时,她却不停回头朝身后的机场大厅里看。


她回来一周后我们结婚了,婚礼在教堂里举行,简单而隆重,父亲几乎是含着热泪全程躺在移动病床上看我们走完仪式的,而给苏贞的家人留的席位一直空着,因为她的家人一直反对她和我结婚,至于什么原因,她说等到婚后告诉我。可是婚后她却一拖再拖不愿告诉我。既然她不愿说,我也就一直忍着没再问,只是在心里感谢她为我牺牲了这么多。


婚后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,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做爱。两个人的身体如同两条冰冷的鱼,即使拥抱,也无法点燃热情,她不承认自己性冷淡,却不愿让我抚摸她,亲吻她,而我每每面对她时,一想到亏欠她的感谢之情便少有性致。我们成了躺在一张床上却趁对方熟睡时各自自慰的虚假夫妻。


唯一一次冲动发生在一场醉酒后,神智不清的两个人终于完成了一场生殖的仪式。


那次仪式发生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,她淡定地对我说她怀孕了,可她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。尽管我一直对她心存亏欠,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我反问她怎么可能?她面无表情地说,成人的世界混乱得如同沼泽,陷入什么样的绝境都不足为奇,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?我沉默着没有说话,思忖着是否要告诉她关于我自己的真相。许久后她冷冷地说了一句,洗洗睡吧。


第二天清晨醒来,她失踪了,床头柜的台灯下压着一张A4的打印纸,上面赫然写着几行黑字:我走了,不要找我。或许有一天我会回来。或许永不再回来。


至今她已失踪了十五天,拨打手机一直停机,如果再过十五天她还没回来,我就去报案。

 

为了找到她,我擅自破解了她的邮箱密码,试图寻找她失踪背后的一切蛛丝马迹,发现她和一个叫冷枫的人有频繁的邮件往来,而这些邮件解释了我们之间模糊不清的所有疑惑。我和她之间,其实各有一半故事,但这还不是全部。

 

一切就此从头说起。

 

续接后篇:四季无痕人渐老,一泓静水日光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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